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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不必要像这位作家一样是一个大面相学家,也可以从容貌和面型看出一个人的精神品质,只要容貌和面型的特色表现得有一定的清楚程度就行了;这就像诊断一种一切症状都已经十分明显的病,并不必一定要是一个大医生一样.请看一下洛克.斯蒂尔.波耳哈维.莫贝都依等人的画像,你决不会惊讶于他们的相貌都是这样坚实.目光炯炯都是像老鹰一样.再看一看无数别人的画像,你也永远分辨得出哪一个是天才,哪一个是人才,甚至也可以分辨得出骗子和好人.有人就曾说过,例如,某某著名的诗人(在他的画像上)便结合着普罗米修斯的感情和一个偷儿的神情.

    历史上有一个很好的例子,说明天气对人的影响.著名的德.琪司公爵曾经好多次落在亨利第三手里,他认定亨利是决不敢杀他的,便径自跑到布洛洼去了.枢密大臣希凡尼得到这个消息,失声叫道:这个人完了!等到事情证实了他这不幸的预言,人家问他是凭什么而知道的.他说,我认识亨利二十年了,他天生是个好人,甚至于是懦弱的,可是我曾观察到,假如天气一冷,一件极小的事也可以使他变得非常恼怒.

    某一个民族的精神笨重而愚钝,另一个民族的精神却活泼.轻快而敏锐.这种不同,假如不是由于他所用的食物,由于他的父系祖先的遗传,以及由于散落在空中的无数元素所构成的浑沌大气而来,又是从哪里来的?精神和身体一样,也是有它的瘟疫病和流行症的.

    气候对人的影响是极大的,要是变换了气候环境一个人便会不由自己地感到水土不服.人如同是一株能游行的植物,他自己把自己便移植到另一个地方去了;要是气候不是原来的气候,那就难怪他要退化或者进化了.

    人还感染和他生活在一起的人的习惯.姿势.腔调等等,这就像看到一棒要打下,眼皮自然会闭下来,也就像我们看到一个出色的哑剧演员,整个的身体便会身不由己地.机械地跟着他动作起来.

    我刚才所说的这些,证明一个聪明人要是找不到和他一样的人,那么最好的朋友还是他自己.智慧遇不着智慧是要发锈的,由于缺乏练习.在打网球的时候,如果打过来的球不好,打出去的也不好.我宁可喜欢一个聪明的.即使没有受过一点教育的人,只要他还非常年轻,而不喜欢一个受过很坏的教育的人.惯坏了的精神,就像是一个在外省被教坏了的戏子一样.

    因此,各式各样的心灵状态,是和各种身体状态永远密切地联系着的.可是,为了更好地证明整个这种依存关系及其原因,让我们再由比较解剖学来看看,把人和动物的内脏解剖开来看看吧!要不是因为我们从人和动物的生理构成上看到这样完全相似的情形,还谈得上什么认识人性的方法!

    总的说来,四足动物脑组织的形状和组成几乎都和人一样.到处我们都可以看到同样的形式,同样的构造,仅有一个主要的不同,就是:比照着人体的体积来看,在一切动物里面,人的脑子最大,表面的皱纹也最曲折.其次是猿猴.水獭.狐狸...猫等等,这些都是与人最相近的动物;因为就这些动物的胼胝体来说,我们可以看到一系列相同的结构正在逐渐发展着,而胼胝体,朗其西在已去逝的德..贝洛尼先生之前,就已把它确定为心灵的位置了,贝洛尼先生则更用无数的实际经验证实了这个说法.

    除了四足动物,脑组织最发达的是鸟类.鱼类有很大的头部,可是空空的,没有什么知觉,就像颇多的一些人的脑袋一样.鱼类的头脑完全没有胼胝体,也很少有脑髓,昆虫则根本没有脑髓.

    我不预备再详细列举这些自然的无穷变化了,也不预备多讲在这个问题上人们所做的各种各样的推测和假想了,因为大家只要去读一下威理斯的"论脑""论兽类的心灵"这两篇作品,就可以知道这些原来是道不清说不完的.

    从上面这些无可争辩的事实里,我只能把我们能够清楚地得出的结论提出来:第一,动物愈凶猛,它的脑子就越来越小;第二,动物愈驯良,它的这一器官似乎也就以某种方式按大小地愈增大;第三,自然在这里有一条特殊的不变规律,就是:我们在精神方面获得的愈多,但是在本能方面失去的也就愈多.是哪一方面重要呢:是得的方面,还是失的方面?

    也不要认为我因此便主张判定动物驯化的程度单凭脑的大小体积就足矣,必须质量也能和数量相反,固体和液体恰好达到恰当的比例,两者恰好达到一种健康的均衡状态.

    要是像我们平常所知道的那样,白痴并不是没有脑子,那么,这个脑子的毛病就非常可能是由于它的稠硬度不对:例如说,太稀软了.疯子也是如此,我们并不是一直找不出疯子的脑子毛病在哪里.但是,白痴.疯子等病态的原因还不是十分明白可见的,因此,我们到哪里去把人的各种各样的精神状态的原因都一一找出来呢?这些理由连山猫和野雉的眼睛也很稀少至极.一点点极细微极细微的东西,一根纤维,一屑屑即使是最精细的解剖也无法找到的东西,说不定便使爱拉斯谟和封特纳尔成了两个白痴;封特纳尔在他一篇最好的"对话"里自己便谈到了这一点.

    威理斯还说道,婴孩.小狗和鸟类的脑髓,除了特别稀软以外,所有这些动物的脑沟纹也都很平坦模糊,色泽暗淡,它们的脑纹就像麻痹症患者一样,也很不完整.他还指出......这一点很确实......人有很大的环状突起,猿和以上所说的其他动物便依次逐渐小下来,小牛.公牛..母羊.猪等等的这一部分都很小,但是它们的上丘和下丘却非常大.

    从以上这些差别的情形,以及从内脏.神经等方面无数其他差别的情况所能得出的那些结论,人们虽然以审慎.保留的态度来看待它,也是徒劳无益的:这么许多差别不可能是自然的无目的的游戏.这些差别至少证明了一个健全强壮的身体是十分必要的,因为在整个自然界里,伴随着机体的发展而发展巩固起来的心灵,就是随着机体健全强壮的程度而日益获得更多的聪明能力的.

现在让我们先放下别的活儿看看动物的各种不同程度的驯化情形.无可置疑,动物和人在生理构造上的这样完全相似的情形,一定会使人认为,我们以上提及的那些差别便是造成动物和我们之间的一切区别的全部原因了:虽然事实上我们不得不承认,我们这种薄弱的.限于最粗浅的表面观察的理解,还是看不到这些在原因和结果之间起着制约作用的联系的.可这就是哲学家们永远认识不到的一种和谐.

    在动物里面,有一些能学会说话和唱歌,它们懂得节拍和曲调,也唱得和音乐家一样标准.而另外一些,例如猴子,其实还更聪明些,可是在这一方面上却没有办法.怎么会有这种情形呢......要不是因为语言器官有一种缺点的原因?

    但是这个缺点是不是在构造上严重到这样的方面,因此完全没有办法补救呢?总之,是不是绝对不可能使猴子掌握一种语言呢?我根本就不相信.

    我要在动物里挑选大猩猩来教育,除非我们将来还可以发现一种和我们更加相近的其他品种,因为没有任何理由可以说,在某些目前还不为我们所知的区域里存在这样的品种.这种大猩猩和我们这样相似,因之博物学家把它称为野蛮人或森林人.我要按照阿芒挑选他的学生的同样条件来挑选我的大猩猩,换句话说,我要求它既不太年轻,也不太年老,因为带到欧洲来的大猩猩一般都太老了.我要挑选一个相貌最聪明的,并且要尽可能在千万种细微动作上挑选一个表情最好的.最后,我觉得我自己不够资格做它的老师,我要把它送到刚才在上面说到的那位最出色的老师的学校里去,或者另一个同样出色的老师也可以,如果存在着的话.

    从阿芒自己的著作,以及从所有介绍阿芒的方法的人的著作里,我们认识到阿芒对于先天的聋子做出了怎样的奇迹,用他自己的话说,就是在聋子的眼睛里找到了耳朵;从这些书里我们看到,怎样在极短的时间里他终于教会他们能听,能说,能写,能读.我承认,一个聋子如果不聋,他的眼睛可能没有那么明亮,那么灵活,因为一个肢体或者一种官能的残废,往往可以增强另一个肢体或另一种官能的力量;但是猴子不但能看而且能听;它懂得它所看见和所听到的;它是那样擅长揣摩体会人对它做的动作,我决不相信在一切别的动作.别的操作上它会输给阿芒的学生.那么,为什么教育猴子就一定是一件根本不可能的事呢?为什么它不能够像聋子那样,经过仔细的训练,终于学会发音所必要的动作呢?我不敢肯定,是否猴子的语言器官本身,无论我们做什么样的努力,也是不可能做任何有节奏的发音.但是,猴子和人在生理构造上这样相似,由于直到现在我们还没有发现过任何一种动物在外貌上.内部构造上都这样显著地和人相像,上面所说的这种绝对不可能,使我们实在感到太诧异了.洛克先生的确是最不容易轻信的人,但是,他却比较容易地相信了邓普尔爵士《回忆录》里所讲的那只鹦鹉,这只鹦鹉别人问什么答什么,而且就像我们一样,学会作连续的谈话.我知道有人讽刺过这位大形而上学家,如果有一个人向全世界宣布,说有一些生殖作用,用不着女人,也用不着卵子,就可以进行,你想他能找得到很多人捧他的场么?但是特朗勃莱先生就发现了这样的生殖作用,不需要交配,而只依靠分割进行的.阿芒如果在他的实验还没有成功以前就向人宣传,说能够教育并且能够在这样短的时期内教育他那样的学生,那他还不同样要被人看成是一个疯子?然而他的成功却震惊了整个世界,而且和"水螅的历史"的作者一样,已经荣耀地一跃而进于不朽之列了.依我的意见,一个凭着他的技巧才能来创造奇迹的人,要远胜过一个凭着任意的偶然来创造奇迹的人.由于一个人找出了办法来改善万物之灵,用原来没有的完美性赋予万物之灵,但他的功绩要远超出于那些闲着没事专门制造无聊的体系,或者虽然孜孜兀兀,却做些百无一用的研究的人.阿芒的成绩是根本不一样的:他把一些人从似乎是万劫不复的本能状态里挽救了出来;他把思想.精神,总之把一颗心灵,把这个在另一种情形下他们永远不会有的东西给予了他们.还有什么力量比这更伟大!

    决不要遏制自然的潜在力量,特别是它和一种伟大的技术结合在一起的时候,这种潜在力量是无穷无尽的.

    开启了聋子的欧氏管的同一办法,莫非就拔不掉猴子耳朵里的瓶塞子么?这些在其他许多动作上能够模仿得这样逼真的聪明动物,它在模仿主人的语言和发音时表现出那样天真的热情,为什么这种模仿的热情不能帮助它有朝一日自由使用它的语言器官呢?不但我不相信有人能提起任何真正肯定的经验,可以断定我这个计划是不可能的,完全荒谬的;而且猴子的内部构造与动作和我们如此相仿,使我几乎毫不怀疑:如果我们能很好地训练这种动物,最后我们一定能教会它发音,并从而教会它一种语言.那时候我们就说他再不是一个野人,也不能再说它是一个有毛病的人了:那时候它就是一个健全的人,一个小小的城里人,和我们具有相似的物质或肉体,从而可以来进行思想及接受教育了.

    凡是真正的哲学家都会同意,从动物到人并不是一个剧烈的转变.在发明词汇.懂得说话以前,人是什么东西呢?只是一种自成一类的动物而已,他的自然本能远不及其他动物多,因之那时候他并不以万兽之王自命,那时候他之所以别于猿猴和其他动物也就像今天猿猴之别于其他动物一样,可以说只在于面部更富于不同的表情而已.他是恢复到了仅仅只有莱布尼兹主义者才具有的那种直观知识,那时候他所能看到的也就只是一些形相和颜色,对这些颜色完全不能做任何分辨;不管年老的和年少的一律都是各种不同年龄的婴孩,张着嘴吱吱唔唔地表示他的感觉和需求,就像一只狗感觉组织或感觉躺得无聊时要求吃食或是要求走动一下那样.

    以后才有了词汇.语言.法律.科学.艺术等等;因此,借助于这些东西,我们的精神,像粗糙的钻石一样,才得到琢磨而光辉闪耀起来.我们训练一个人就像训练一个动物一样,一个人成为作家也和成为一个搬运夫是一样的.一位几何学家学会作最犯难的证明和演算,就和一只猴子学会脱下又戴上它的小帽子,学会怎样爬到那只驯顺的狗的背上去一样.所有这一切都是依靠着一些符号进行的:每一种类学会它那一种类所能学会的符号;正是这样,人们才学会了所谓符号知识,有些德国哲学家直到今天还是这样叫它.

    由此可见,没有比我们的教育的方法更简单明了的了!一切都归谬为一些声音或单词,这些声音或单词从一个人的嘴里经过另一个人的耳朵传入后者的脑子,而脑子又经过眼睛接受到一些物体的形象,这些单词就是表示这些物体的任何规定的符号.

但是谁是第一个说话的?谁是人类的第一个教师?是谁首先发明了这些方式,来利用我们这种驯服的身体组织?我一点儿也不知道.这些幸运的.人类最初的天才,他们的名字在时间的漫漫长夜里已经消失了.可是艺术是自然的产儿,自然本身应该在艺术之先早就存在了.

    我们可以相信,那些身体构造最完美,自然对他穷尽了一切恩惠的人,当初也一定启示了别的人.这些人,譬如说吧,当他们听到一个新的音响,感受到一个新的感觉,惊讶地看到这个美丽的大自然里的种种美丽的事物的时候,其神情绝对酷似伟大的封特纳尔第一个谈到的那个夏特尔地方的聋子四十年来首次听到教堂的钟声时一样.

    因此,为什么我们就不能设想,这些最早的人类也和这个聋子或动物和哑巴(另一种动物)一样,试图利用他们的想像力所能及的那些动作,而后利用每一种动物所特有的那些自发的声音,也是它们的惊恐.欢乐.愉快.欲求等等的自然流露,来表明他们的新的感觉呢?因为人从自然富有更多的感觉,当然也是有更多的能力来表达这种感觉的.

    这就是我所设想的:人类怎样通过了他的感觉,即他的本能,来获得精神,最终又通过了他的精神,来获得各种各样的知识.这也就是我尽我的能力所能设想的:人类创造了一些什么方法使各种观念装满了自己的头脑......自然之所以制造这个头脑,本来也就是为了接收这些观念.人们是彼此互相帮助的;一些最微小的开端一点一点加大起来,直到宇宙间一切事事物物都很容易地判别出来,就和判别一个小圈子一样.

    正像提琴的一根弦或钢琴的一个键受到振动而发出一个声响一样,被声浪所打击的脑子也被激动起来,发出或重新发出那些触动它们的话语.可是,正如脑子这个器官的构造是这样子的,只要视觉结构健全的眼睛一接受到事物的形色,脑子便不能不显示出事物的影像和相互间的区别,同样情形,只要一旦脑子里刻画出这些区别的符号,心灵也就必然鉴别出这些区别之间的各种各样地关系了;如果没有符号的发现或语言的发明,心灵是不可能作出这种鉴别的.当远古的时候,宇宙间是几乎完全静默的,那时心灵对于一切事物,就像一个毫无比例观念的人面对一幅图画或一件雕塑品一样:他分辨不出任何东西来;或者说,就像一个小孩子(因为那时心灵还处在它的孩提时期),手里拿着几根草茎或小木棍,一般地只是茫茫然表面地凝视着这几个东西,而不会去管它们的数量,也不会加以判别.但是,假如我们在这一根小木棍上系上一面小旗或一个标志,可以把它叫做一根桅樯,再于另一根小木棍上同样也系上另一面小旗;同时要是我们又在第一面小旗上注上""这个符号,在第二面小旗上注上""这个符号或数字;这样,这个小孩子就会数它们了,而且这样一步一步就会学会全部算术了.如果有一个东西他认为在数字符号上和另一个东西是一样的,他就毫不迟疑地知道这是两个东西,知道一加一是二,二加二是四......等等了.

    各种形象之间的这种无论是真实的还是表面的相似,正是一切科学和我们一切知识的根本基础.显然,在这些科学和知识里,凡是应用的符号太复杂.太模糊,也就比别的科学和知识难于学习,因为需要有更广大的智力,才能统摄.组织我所说的这些科学在表明它们那一方面的真理时所应用的许多语词.而另一方面,应用数字或其他灵便符号的科学便一看就懂,并且无疑正是这种简易明了性造成了代数演算这门科学的特殊地位,这是比代数演算的确实性甚至还十分重要的.

    把我们傲慢的学究们的脑瓜子鼓成一个气球似的这一切学问,因此这不是别的,仅仅是一大堆语词和形象.这些语词和形象在脑子里形成了无数痕迹,我们便是凭着这些痕迹辨别和回忆事事物物.我们的观点在脑子里一个一个地出现,就像一个园丁,一看见花木就记起它们各个阶段的生长情形一样.这些语词和这些语词所指示的形象,在脑子里是极紧密地联系在一起的,因此我们想象一个东西的时候,很少会不联想起附着在这个东西上的名称或符号什么的.

    我总是用想像这个词,因为我认为一切都是想像,心里的各个部分都可以正确地还原为唯一的想像作用,想像作用形成一切.因此判断.推理.记忆等等绝对不是心灵的一些绝对的部分,而是这种脑髓的幕上的种种真实的变化,反映在眼睛里的事物反射在这个幕上,就像从一个幻灯里射出一模一样.

    可是如果脑子这个器官的构造使它具有这样奇妙的.不可思议的功用,假如想像作用可以产生一切,要是一切都可以由它来解释,那么为什么要分离这个在我们人里面起着思想作用的感性原则呢?这对于那些主张精神唯一性的人不是一个很明显的矛盾吗?因为一个东西如果我们把它分割了,除非陷于荒谬的自相矛盾,就不能再说它是不可分割的.从这里也就可以发现,滥用语言,滥用精神性.非物质性等等大而空的名词会产生出这样的结果了,这些名词是随随便便安上去的,连那些有思想的人也并不明白是什么意义.

    没有比证明一个像我这里所指出的.建筑在每一个人的内在感觉和亲身经验上的体系更轻而易举的事了.能不能说想像作用或脑的这一幻想的部分(它的性质,和它到底怎样活动一样,都是我们所不知道的)是天生懦弱的,微不足道的?那它就不会有那样的力量来比较它那些想法的类似或相似了;那它就除了面对面的.最直接影响它的事物之外,不可能再看到任何东西了,并且所采取的将是一种怎样可怜的方式!可是无可否认的是:只有想像作用在进行认识;就是它在表象一切事物,以及表现这些事物的各种语词和形相;因此我们再说一次:想像作用就是心灵,因为它起着心灵的所有作用.由于想像作用的生动的笔触,理性的冰冷的骨骼得到了活跃的鲜红的血肉;由于它,各种科学滋生繁荣,艺术更加美丽,泉石呜咽,林木低语,回声互相呼应,大理石呼吸着生气,一切无生命的物体都获得了生命.也就是它,使一颗情爱的心除了温柔之外,更增添上情欲动人的吸引力.它使情欲在学究和哲学家的书斋里滋生.最后,想像作用不只造成诗人和演说家,而且还造成学者.一些人愚蠢地把它说成一文不值,而另一些人则徒然地把它和心灵的其他作用区别开来,这些人全都不知道它,也不只是诗神和美术的伴侣,它不单描绘自然,它还能度量自然.它推理,判断,剖析,比较,深入问题.它能不能这样善于体会呈现在眼前的景物的美丽,而不一起发觉它们之间的比例和关系呢?绝对不能;正如它既体会到各种感官快乐,便不能不同时享受其中的全部完美或快感一样;同样情况,它也不可能对它机械地接受的东西有所反思,而不同时本身就是一个判断.

    想像作用这个最脆弱的机能,愈经使用,便愈益肥硕;它也就愈益壮大,有力,粗茁,广阔,善于思想.最好的本能也需要这样的经常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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