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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与现实:今天看60年代

文/简尼

当年焚烧汽车的青年如今驾着豪华汽车聚集在巴黎某个酒吧。用回忆的狂欢来庆祝68年“五月风暴”30周年纪念日,而美国的老嬉皮士们为了重现辉煌,1994年则再次云集伍德斯托克举办音乐会,不过,当年不可一世的摇滚歌手已被岁月雕琢成了感伤的中年人,而赶来凑热闹的年青人已不再迷恋印染布与喇叭裤,他们穿皮夹克、戴墨镜、骑哈雷摩托。

与他们的前辈一样,他们也吸毒,也以当众脱衣为乐,除了纹身,他们也有一些打洞和戴环的新花样,但是,他们的问题是除了疯狂玩闹以外再无其他,他们缺乏六七十年代那些强有力的天才代言人。与他们的前辈相比,现在青年文化潮流似乎更空虚,因此在前辈们的感伤集会里他们唯一的兴趣只是穿着昂贵的仿嬉皮装留影,他们以这种戏谑的方式宣告:一代人,一种文化已经烟消云散。

巴黎大学农泰尔学院学生也深有感触地说:“30年前,是可以有选择的,而人们事实上都严肃对待这种事情”。30年后,当年的学生领袖重游故地讲述“30年后留下的东西”时,学生们只不过是在嬉笑声中向他的脸上扔了一块奶油蛋糕,唯一能让这位老前辈宽慰的是,这是现在被认为的革命姿态。

真正的问题在于:以变革的鼓吹者面目开始其人生旅途的学生,如今是否已成了其自身的敌人?显然,这些激进主义者面临着被要求作出解释的压力,可以肯定的是,他们没有能力,也不愿意作出什么解释。丹尼尔·科恩-班迪在他的回忆录《我们曾经如此热爱革命》中索性用“傻事”来形容他30年前的所作所为。相反,保守的知识分子雷蒙·阿隆却早在30年前,在最后的街垒被搬走后的几个星期,就已经作出了如下的预言:“所有的法国革命最终都强化了政权体制,恶化了官僚的集权化。”  

人们是否有理由推断:60年代激进主义者的行动的意义只不过是实践了保守主义者的预言,而世界并没有因此而改变。相反,因为“五月风暴”实践了最富戏剧性的社会场景,反而使得如今的世界无戏可唱了?正因为如此,60年代的孩子认为他们能改变民办,而30年之后的孩子只能看到自己被远远超出自身控制力的巨大力量所改变。难怪当年的革命发源地巴黎大学农泰尔学院的学生,如今在接受采访时都不愿意公开姓名,没人想在个人履历上留下什么污点,对未来他们同样也不乐观:“我们必须更努力地奋斗,但什么都改变不了。”人们是否有理由推断:30年前的激进行动的意义只不过是使如今的学生更了解自身的局限性?他们如今要求的是“五月风暴”的对立面,对于 他们而言,乌托邦就是找一份工作,而“五月风暴”只不过是“民间传说。”

转自e龙 小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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