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辑《Elodia》 林田
Neoclassical gothic metal(新古典歌特金属)一直是我所钟爱也是我所认为在90年代现代音乐界最具生命力量的音乐形式。它不像Black metal那样有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颜色却兼有Black metal的唯美特色,也不像纯粹的古典音乐一副以远离普罗大众为己任的脸孔却常常忽现古典音乐的高贵气质。严肃地说,它是一种多重音乐形式的综合,在看似不伦不类的大杂烩中焕发出奇特的光彩。尽管是一种杂糅,却具有本身独到的创造性,而这种创造性是摇滚日益走进严重的自我模仿阶段所难能可贵的才富。摇滚终将走上反对摇滚之途。 本文介绍来自德国的Lacrimosa乐队。瑞士的独立唱片公司Hall of sermon一直是世人心中孜孜不倦地发展“新古典歌特金属”这一类音乐的重镇,尽管其旗下只有9支签约乐队,但著名的就有Artrosis,Dream of sanity,以及目前在歌特界声名显赫的Lacrimosa。尤为令人侧目的是,Lacrimosa的音乐具有着无与伦比的悲剧色彩,让人感觉有如生命大起大落般的痛苦与狂欢。其浓郁的悲情气氛,将每一个听者深深地感动着,评论界冠与“悲剧之王”的称号,不为过甚。关于乐队的详细资料,大家可以参考《通俗歌曲》2001年第四期的文章《Lacrimosa的神话与现实》,介绍得尤为详尽。在此,我将略略而过而不至于拖泥带水。 男主唱Tilo wolff是一个充满个性与艺术感觉的歌手,从投入音乐之时,他便开始了野心勃勃的歌特实验。在1994年女主音Anne加入乐队时候,Tilo wolff 也逐渐地带领着乐队走向顶峰——这就是1999年发表的概念性交响歌特专辑《Elodia》。《Elodia》实在是一张令人可以叹为观止的专辑,不仅其创作时间绵亘一年之久,而且参与制作人数将近180多,并且拥有伦敦交响乐团,教堂唱诗班等强大阵容,更为突出的是其歌剧式的编曲与容量,是Tilo wolff音乐理念的完整表达,堪称Lacrimosa的爱与死之歌。《Elodia》共收录了8首歌,分为三幕——一(1--4),二(5--6),三(7--8)。整张专辑充满着北欧歌特的沉静与暗含的凌厉,Tilo wolff的声音感伤而真实,而Anne则有如行云流水,总在虚无飘渺之间游动,男女二重唱和谐而紧张“Lacrimosa将他们的第6张专辑《Elodia》,华丽凄美的三幕摇滚歌剧,奉献给予以其灵感的希腊神话中的女神,那爱与死的女神,继续讲述着那注定失落的爱的最终传说,那沉溺于极端中的爱是否将会摧毁这一切,太多的爱是否会演变成一种毁灭… 第一幕开始于无限压抑的《Am Ende Der Stille》(At end of silence),伤感地叙述着慢慢衰败的爱情正泯灭于和谐,在随后极富激情的《Alleine Zu Zwei》(Together alone)和《Halt mich》(Hold me)中流露出强烈的令人绝望的情怀:不顾一切的企图从过去中呼吸崭新的生命感觉,重新得到一切业已逝去的。《The Turning Point》这首英文歌曲中敏感的描写了那不为人知的失落情感以及无法避免的结局,这种情感描绘在感人的《Ich Verlases Heut’Dein Herz》(I take leave today of your heart)中尽乎于放任,与其后的神秘狂放的《Dichzut ton fiol mir schwer》(Killing you was hard)组成歌剧的第二幕。在其后的14分钟中,《Sanctus》(Holy)如挽歌般的情绪无法用语言表述,宣告着第3幕的开始,《Am Ende Steden Wir Zwei》(At the end these are the two of us)中那满怀希望的告别伴随着悲叹般歌剧咏颂结束…”(摘译自Lacrimosa official Web online,感谢未名网友的翻译)。 听完整张专辑,我的感觉恰如一位乐评人所说:“This is what music means.”请看网友对这张专辑的评价:“开头曲“Am ende der stille”是一首纯交响乐作品,很典型的室内交响乐,就象是一部悲剧的序曲,一下将整张专辑升华了。随后的作品还是典型的Lacrimosa式的交响乐配重金属的形式,但弦乐部分这次做的很华丽,旋律也比以前更加哀伤,相对的金属的部分要比以前的专辑中运用的少。而Tilo和Anne的演唱则比从前要进步不少,Tilo的声音比以往还要伤感、失落。而Anne的演唱则比以前要高亢,显示出了完全绝望。显然这对搭挡互相配合的越来越好。值得一提的是专辑中第二部分的第一首歌《Ich Verlases Heut’Dein Herz》(I take leave today of your heart),这是一首长达8分多钟的歌曲,由静到动,尤其是歌曲后半部的吉它与钢琴的对答,无比哀伤的旋律可以让人听的落泪,听到这里,我已经对Lacrimosa乐队佩服的五体投地了。 同为黑暗交响式金属(Therion等乐队),Lacrimosa已经将浪漫凄惨的感觉表达到了极限。”Tilo wolff沉浸在自我营造的巨大悲剧氛围里,而我们被这种氛围侵略着。成语有所谓“悲从中来”。我的思考也正在于此。是什么力量,可以使那种悲凉的感觉直至跨越国界,来感染着每一个喜欢Lacrimosa的听者呢?悲从中来,这“中”字可做何解?我想答案应该是除了Tilo wolff的艺术天才之外,更有客观化的因素,那就是钢琴与大、小提琴的融合运用。要寻找证据,恐怕在整个歌特金属界随手可得。钢琴是被广泛公认的“乐器之王”,其感染力应该是无庸置疑的。在钢琴艺术史上,不仅产生过无数伟大的钢琴家,而且,也深刻地联系着现代音乐的发展。其晶莹,剔透的声粒,令听者感觉犹如走在北方冬日里扑天盖地的茫茫雪野,往无限的前方绵延,绵延……其声也悲,其气也壮。在《Elodia》的第五首《Ich Verlases Heut’Dein Herz》(I take leave today of your heart)之中,钢琴与吉他的交相辉映仿佛已达临界,所谓“百听不厌”可作此解。而大、小提琴更是所有乐器中最富感情者,总在不经意间泄露出无限的凄凉,是一种“伤感的乐器”。在乐队的专辑《Satura》中,第一首就显示了小提琴的无限感染力。其实,众多的歌特乐队都钟情于小提琴的魅力,因此,也就令歌特金属具有了一种更为深刻的色彩,一种隐秘的、不为人知的感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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