哲学命题的终生探索者--英格玛·伯格曼

陈 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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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电影史上,有一个词用来表达人们对那些以电影为生命并为之做出杰出贡献的人们的尊敬,这个词叫"电影大师"。英格玛.伯格曼毫无疑问就是这样一位导演和编剧。

拍摄于1982年的《芬尼和亚历山大》是伯格曼在从影40年后告别影坛的收山之作。它获得了当年奥斯卡的最佳外语片奖。该片讲述一个孤独少年寻找爱和温暖的故事。影片通过少年的视角审视四周的生存环境,人们通常用"伯格曼的代表作"这个词来形容这部影片。

有幸保存下来的伯格曼拍摄这部电影时的工作镜头,向人们展示了60岁时的伯格曼。许多人都认为《芬尼和亚历山大》中那个孤独的小亚历山大,就是伯格曼自己的童年时代,那种童年时代的孤独记忆始终缠绕着他不曾离去。

伯格曼在后来的回忆中,一再流露他童年时对父母之爱的渴求和得不到这种爱的怨恨。

在70年代接受瑞典电视台采访时,伯格曼说:"一种巨大的怨恨建立在我和父亲之间。有一天,他打了我"。这种难解的心理情结一直贯穿着伯格曼的电影生涯。

瑞典皇家大剧院,这个让少年伯格曼迷恋的地方,终于在后来走进了伯格曼的镜头里。他早年的一部作品《夏日插曲》就是以瑞典皇家大剧院为背景的。该片讲述一个热爱芭蕾的年轻人爱上了剧院芭蕾女演员的故事,在这部作品中能清晰地看到青年伯格曼的成长之路。

接下来,年轻的伯格曼执导了他早期作品的代表作《冬日之光》。这时他已经和男演员约瑟夫森开始了长达几十年的合作关系。这一直是伯格曼的一个特点,他总是和相熟的演员、摄影师共同工作。约瑟夫森后来回忆说,那时的伯格曼是一个孤僻的人,人们都不怎么和他说话",但是人们都能意识到他是一个不平凡的人。

伯格曼早年的影片《私人生活》,像伯格曼早年的所有作品一样,只有简单的几个人物。人物痛苦而敏感,他们苦苦追求着生活的意义,这让伯格曼的电影被评论界称为"哲理影片"。把哲学的命题作为影片的主题,这一直是伯格曼影片的标签。

一场表现女主角痛苦的精神状态的戏,一直让在片中扮演冷面妇人的女演员丽芙.厄尔曼记忆犹新。丽芙说:"那时的我大约只有二十五、六岁。我虽然对很多事都不太懂,但是凭直觉,我知道那个女主角就是伯格曼自己。"

伯格曼取得了令世人瞩目的成就,60年代他成为瑞典皇家大戏院的院长,后来因为要专心创作而辞去此职务。他的每一部作品几乎都叫得很响。《夏夜的微笑》是伯格曼拍摄的为数不多的古装影片之一。这之后,他因《野草莓》而获得戛纳电影节金棕榈奖,大师地位开始被确立。

但是在伯格曼的所有作品中,最令人振奋的无疑是《第七封印》了。影片通过男主角参加的十字军东征的游历过程,大胆地提出了几个咄咄逼人的主题。首先,伯格曼肯定生存的痛苦、个人的孤立无援,接下来他大声质问生与死的问题,大声质问人与上帝的问题,质疑一种生存状态,却找不到可以归去的精神家园,这一直是伯格曼的痛苦所在,也是伯格曼影片的特质之一。

伯格曼影片的制作人说:"伯格曼怀疑上帝的存在,他丧失了信念,他是一个探索者,终其一生他都是一个探索者"。70年代的伯格曼仍然延续他带着强烈个人色彩的影片风格进行创作。这一时期他的作品有《呼喊与细语》、《面对面》、《傀儡生命》等等。伯格曼一生共四次获得奥斯卡奖。在他后期的作品中,"人生而孤独"的主题在得以坚持的同时,也开始融入一些温情美好的东西,人们看到一个激烈的伯格曼在慢馒变得平和。

1976年,伯格曼的创作被打断,关于伯格曼漏税的新闻铺天盖地占据了瑞典各种报纸的重要版面。伯格曼因此离开了瑞典。这是伯格曼生命中颇为尴尬的一段,一个具有国际声誉的电影人却失去了自己的祖国。

5年之后,伯格曼终于回到祖国来完成他的告别之作,这就是《芬尼和亚历山大》。一个熟知伯格曼的朋友说:"你会发现其实伯格曼的影片中根本没有儿童,那些儿童就是他自己。"

《纽约时报》对这部影片大加赞扬。评论认为"伯格曼想把他过去所拍影片的所有主题都融汇在这部影片里,影片就像是一个深知生活痛苦艰辛的人来讲的一个细节丰富的故事,可是这个人却发现生活即使痛苦也没有足够的理由去拒绝生活的乐趣。"正是这样温暖阳光的一面感动了全世界的观众。《芬尼和亚历山大》也因此获得奥斯卡最佳外语片等三项奖,并创下外语片得奖的最高纪录。

1992年,更加温暖美好的影片《情天未老》出现在戛纳国际电影节上。这是伯格曼晚年编剧的唯一两部作品之一,另一部是由他儿子丹尼尔.伯格曼执导的《星期天的孩子们》。《情天未老》讲述的是一对年轻人的婚姻故事。在这两部作品中,伯格曼把他心中的父母亲再次作为描述的主角,但是这一次他把他的父母描述成具有丰富人性的、性格坚强的人。我们看到老年的伯格曼终于与父母和解了,而这正是他终其一生所努力的目标之一。

转自 大江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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