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君品尝“樱桃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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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记得那天听到有《樱桃滋味》的VCD从香港过来,急忙要来看并录制了下来。因为阿巴斯我很喜欢,而且又知道这部影片的主题比起他以往的作品要"重",加之看了些资料,所以很是迫不及待。看完后觉得还是好,但是有些不过瘾,说起生死的问题显得还是不通透,生命的本质也感不到极至的敞亮地到达。这种主题这是轻易碰不得,但是爱生命的人也 无法避免,阿巴斯的目光已经进入这片世界了,让人只能等待。不象《橄榄树下的情人》的爱的主题的表达,看起来极简单其实极难,看完后只是叹气,觉得别拍了,就欣赏吧! 

  看《樱桃滋味》是觉得剧本的核心要比电影精彩,因为"通感"这东西,没有足够的功力,电影还是碰不得,不象文学就很本能的拥有这种占有时间之美的方式。我所言的通感不是仅仅说是一种修辞法,钱钟书先生对亚里士多德将通感放在《心理学》里而不放在《修辞学》里表示不解,我自己觉得多少是智者必有一失的事情,而本雅明所言普鲁斯特用通感在20世纪整个的拥有了19世纪的时间,就是一种学理与情理的彻底合一的真知灼见了。电影怎样用"通感"去截获时间流,呀呀,真是难事!所以阿巴斯的自然博物馆的老头说出,从樱桃树上的跌落,真真不如用文学的方法。

   《樱桃滋味》自然还是好作品,阿巴斯对色彩很讲究,可能是因为他画过画,不过他电影的摄影真正的超越了绘画的羁绊,不象第5代们那时弄得很不电影的"不规则构图"。在《橄榄树下的情人》绿色是自然界的颜色,在震区也是盎然生机,天蓝色(我愿意叫它伊朗蓝)是人文,人的居住区便有这个颜色。

  《樱桃滋味》中主人公的死亡之旅的过程全部用滤色片将绿色筛掉,结尾的导演现身的记录片段落才发现,原来那不是一片荒原,而是一片绿野。电影是要考虑视觉总谱的,色彩自然是配器的一种手段。想起来看《白气球》(阿巴斯的编剧)中身着白色和红色衣裳的小女孩,走到那一尾红白相间的金鱼面前,真让人会心一笑。再说过更商业的例子,在《闪亮的风采》(《钢琴师》)中那位衣着绛红的女作家送给男主人公的手套是绛红色的,大家可以看看这个暖调的色彩和整个影片的色彩分布的关系,记得在影院看这个片子时对邻座的女孩说,真是个好美工。不要认为拍电影可以让道具随便去采购,只有经济预算,没有艺术预算。阿巴斯对画面的内在节奏的讲究,还可以从画内的直线条和弧线条的匹配,最有印象的例子是,《橄榄树下的情人》中男孩坐在楼梯口,这旁边立了一只圆盆,阿巴斯就是这样在不经意中极为考究。 在不经意中极为考究,还在叙事上(场面调度上)远远地做下伏笔,于无声处突然一声惊雷的功力。

  在《樱桃滋味》中,与那位穿红衣的拾荒者交流的段落,大家可以看到在远景时那位拾荒者早早的入画,然后随着汽车的运动出画,最后汽车绕了一个弯,拾荒者再次以明显的全景进画。(其实这部影片一开始对在公用电话打电话的人就是类似的调度)这部影片的录象带我已经丢了,所以完全凭比较遥远的记忆。这部影片在视听上有不同以往的东西,就是在采石厂的段落,很现代主义,有点安东尼奥尼的画面气质,在现代工业场面谈人的存在,多少会感到安东尼奥尼的味道,大师是个障碍。男主人公脸上的光影变幻、用阴影暗指画外空间、以及构成一个影子的立像都又和安东尼奥尼不同。 好吧,最后说一句,如果没有戈达尔的跳轴革命,现在人很可能不会象影片中那样自由的拍两个坐在车里的人的对话场面。不信看看经典时期的好莱坞的作品,以及现在好莱坞作品中类似场面的变化。

转自银海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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