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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冷酷,所以只爱你一人 (3rd place版)

只抓住6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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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本文发表在2006年9月的《第三生活空间》(3rd place)杂志上。

《通向死刑台的电梯》(Ascenseur Pour L'Echafaud)至少成就了三个人:导演路易·马勒(Louis Malle)、女演员让娜·莫罗(Jeanne Moreau)和爵士乐手迈尔斯·戴维斯(Miles Davis)。对于马勒,它是自己的故事片处女作——此前他只在纪录片领域小有成就;对于莫罗,这是她的首次出彩表演,此后和马勒等著名导演的长期合作令她跻身一线明星之列;对于戴维斯,同样名为《通向死刑台的电梯》的电影配乐成为自己倍受推崇的专辑作品之一。

电影拍摄于1957年,有人称其为“新浪潮的导火索”。那个年代的法国电影,总是跟“新浪潮”有或明或暗的关系。当时的路易·马勒似乎还没有具备明确的个人风格,可以说,25岁的他依然青涩着。《通向死刑台的电梯》看上去更像是特吕弗(Francois Truffaut)、戈达尔(Jean-Luc Godard)或者梅尔维尔(Jean-Pierre Melville)的作品。成熟后的马勒已经不再会拍摄观赏性如此之强的片子了。

 这部电影的主角是少妇弗洛伦丝和她的情人朱立安。

弗洛伦丝跟身为老板的丈夫没有什么感情,却和年轻潇洒的公司职员朱立安成了情人。他们想杀害弗洛伦丝的丈夫,并伪装成他自杀的样子。某日,朱立安借助自己在伞兵部队服役获得的过人技术,利用绳索从外墙窗户潜入老板办公室完成了犯罪任务。但下班时他发现自己爬墙用的绳索忘记取回了。朱立安再次回到大楼里,保安以为大家都已下班,就关了电闸,结果朱立安被关在了电梯里。与此同时,朱立安停在楼下的敞篷车被一对男女青年偷走。后来,他们又为了抢夺一对德国夫妇的奔驰跑车而用朱立安的手枪杀了人。朱立安因此成为杀害德国人的嫌犯。

对于这一切,弗洛伦丝都置身事外。她非常诧异地看到敞篷车从眼前开过,里面坐的却不是朱立安。她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就在巴黎街头四处游荡,希望能找到朱立安。

最后,弗洛伦丝跟踪男女青年来到宾馆暗房的显影池,未曾料想,警察早已等候多时。显影池里除了男女青年跟德国人的合影外,还有一些正是弗洛伦丝和朱立安的亲密照片。弗洛伦丝仍然不知道朱立安身在何处。绝望的她自觉两人都罪责难逃。她喃喃自语道,我很冷酷,很少有人能打动我。但我爱你,只爱你一人。

 虽然从故事架构来看,《通向死刑台的电梯》似乎是一部流行犯罪片,但总体上它更像是一部爱情片。马勒并没有过分渲染紧张悬疑的气氛,相反,他着墨最多的是那些情感段落。他用一些与故事主干没有多少关系的节外之枝表现弗洛伦丝对朱立安的挂念。故事发展的整个过程中,女主角一直为焦虑落寞的情绪所困扰。她离犯罪行为最远,但又比任何人都更深陷其中。戴维斯悒郁幽怨的爵士乐也起到了煽风点火的作用。清亮的小号,优雅的钢琴,沙哑的萨克斯,低沉的贝司,顿挫的鼓声,伴随着女主角在巴黎的黑夜中流浪。音乐没有明确的目的,银幕上的女子也是一样。

于是,冷酷贯穿了整部电影。主演让娜·莫罗天生一张漠然而缺乏感性的脸,在影片中她恰如其分地把握了主人公心事重重又要故作镇定的矛盾心境,出色地塑造了弗洛伦丝这样一个冷酷女人。然而,比她更冷酷的是导演——男女主人公作为相爱的双方,在整部电影中却没有一场对手戏,只在结尾处悲剧性地出现在同一张照片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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