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EAN PIERRE JEUNET的《童梦失魂夜》

战龙在野linl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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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坏阴坏的KRANK博士能发明一切,但却发不了梦,于是,他雇人绑架来城里一名又一名小孩,想从孩子们的梦乡里偷来美梦,不想,所偷得的,只是孩子们受到惊吓后的连连恶梦;与此同时,其中一名叫“等吃”的孩子的哥哥“大块头”正在小女孩“美雅”的协助下,历尽千辛万苦前来解救被KRANK监禁在水上城堡里的孩子们……。
你若以为我在说一部儿童片,那就错了(当然,如果儿童片的定义包括那类能把小孩吓哭的片子的话,那错的就是我),你若还以为,这是一出白痴都能看得懂的童话故事,那又错了,事实上,这部“头上长角,身上长刺”、打着孩子的幌子的怪异电影,除了我前头理出的一个大致轮廓外,一切都教人妄度和费解,100分钟看下来本身就是一个噩梦,与被香港人干脆译作“奸狼”的KRANK在影片里头只得恶梦连连的绝望境地几分相似(还有,冲破资本主义与社会主义的层层封锁线的盗版业需要牢记盗亦有道的古训啊,在中饱私囊兼且普及电影的同时,能不能尽量找一个画面好点的版本来刻录——这张碟的成像质量太差)。

抱怨归抱怨,《童梦失魂夜》还是有它的看头:这是一部没有白天,完全在黑夜进行的电影。在这里,夜晚是一种约定,一种特权,夜的帷幕一旦拉开,在这个舞台世界里上演的所有内容就有权一反白昼光天化日里的戒律规则,自行其事,自得其乐。我想,《童梦失魂夜》的拍摄动机必定包含着一丝咬牙切齿的、于“丁是丁卯是卯”、仿佛万事大吉适得其所通通透透的成人世界的逆反心理。在这里,人与人之间胡搅蛮缠,事与事前后断裂突兀;任昆虫,水雷,大狗,夜视镜,老鼠……在其中飘忽来去;把独眼党,众孩子扒手,×瀣一气的两个放高利贷的女人,一名长得像西班牙那个神经兮兮的超现实主义画家达利的昆虫的玩主,博士的侏儒妻子和六个有嗜睡症的傻儿子,儿子们只剩下浸泡在营养液里的脑回的叔叔,被博士怒弃到海底的“正宗”的儿子……把所有“妖魔鬼怪”领进来时不时喧宾夺主,所有这些,分明是要打击自以为思维清晰、看无不懂的大人的自信心,存心是要把所谓训练有素的专业人士的头脑给弄到晕头转向摸不着头脑找不着北。

对于这样一部明摆着要跟惯常的理解方式过不去的电影,看懂它得另辟路径,或许,路径还得从黑夜理起:夜是一把双刃剑,它在嘲弄了白昼的程式的同时,焕发了一种夜的美学,在导演为我们构造的这个“失魂夜”里,鬼影憧憧的阴森恐怖的场景设计,马戏团里的小丑式的极尽耸动之能事的演出,科学怪人,冷冰冰地律动着的机械装置,大力士和小大人,侏儒和傻子……这些不都是一个惊恐万状的孩子的恶梦中的世界的图像吗,也就是说,导演意在把我们领进一个孩子的梦里去巡游一番,以查实我们大人是否像“奸狼”博士一样,已经不会作梦了——哪怕是恶梦。……
片头的一排字幕好象是说,这部电影在95年的戛纳电影节获颁官方的奖项。

转自 新浪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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