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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她直挺挺地坐下,眼睛盯着所罗门·亨特,显得很紧张。
“嗯,她或者是异常地害羞,或者是很不安。”他想到,很想知道究竟是哪一种。
亨特问道:“对于刚刚发生的事情,你能说点什么吗?”
“请原谅,”她答道,声音很低,“我最近一直睡眠不好,工作也不顺利……可现在,这种可怕的事情发生在艾托尔身上。”
亨特说:“我明白。请别紧张,我只是想尽可能了解一些情况,你从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你会找到一些最终查出凶手的线索。”
当富士宫听到这个词时,她颤抖了一下,“那个词……如此冷酷……吓死我了,美国是一个充满暴力的国家。在美国,人们常常被杀一如果有人被杀的话,就意味着其他人是杀手。”
“你是从东京大学到这儿来访问的教授,对吗?”
“是的,”她坐在那儿,看着他,身体奇怪地扭曲着,好像想尽可能离亨特远一些。
“这是你第一次来美国吗?”
“不,当然不是,我来过很多次了。”她说。
“为什么?”
“我是在美国获得博士学位的,美国的博士在日本很受尊敬,尤其是来自一流大学的。”
“所以你英语说得这么好。现在我懂了。你在哪儿获得学位的?”
“噢,很抱歉,我原以为你知道。我是在加州大学的伯克利分校获得博士学位的,艾托尔·格罗奇是我的论文导师。”
“什么?又是格罗奇?”他似乎对她最后那句话感到有一点惊讶。过了一会儿,他说,“我明白了。我快要搞清楚了。”
“我比阿伦·费斯低一年级。他也是在这儿读博士的。格罗奇也是他的论文导师。”
“这么说你认识阿伦·费斯很久了。”
“是的,的确这样。”她说,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你知道,我和阿伦曾经结过婚。”
“结过婚,你和费斯?”
“但是只有几年,就离婚了,但我们仍然是好朋友。是这样……也许最好的解释是我们发现双方彼此都不适合。”
“你嫁给阿伦·费斯?我从来没想像过有这样的事。”
“为什么?”
我况不清,”侦探回答说,“费斯有点怪。你知道我的意思。他笑得不正常。他和你交谈时从不正视你。”
“实际上阿伦是个很可爱的人,受过很多罪。”
“受罪?”
“对。艾托尔差不多逼得阿伦要去自杀。他没有对你说过这件事?”
“没有。不过我从肖莎娜泰勒威芙那里得到的印象是艾托尔是个大家都喜爱的和蔼可亲的人。”
“艾托尔——和蔼可亲?”她笑了,“艾托尔是个魔鬼。他把研究生放在嘴里嚼碎,偷窃他们的思想,然后再吐出来。他辱骂他所有的男学生,勾引……我是说企图勾引他所有的女学生。艾托尔只是看上去和蔼,那是副假面具,他演戏。像是和学生一齐喝基安蒂红葡萄酒的意大利老爸。他常邀请学生去吃饭。但不是和他们一起吃——而是吞了他们。在和蔼的面具下,真正的艾托尔私下里却是一个魔鬼。他是一条蛇。”
“但肖莎娜怎样呢?她不知道这种情况?她反对吗?”亨特问道。
“她为什么要反对?她碰巧喜欢年轻男人,而艾托尔用不同方式给她提供许多年轻男人。”
“怎么?你是说他提供学生和他老婆睡觉?”
“是的。我该怎么说呢……她的性欲很强。她从不满足……她几乎和迈拉·普拉尔一样糟。迈拉的性关系很随便。实际上她被诊断为色情狂。她很漂亮,这对她很有利。”
“有人对我说阿伦·费斯和肖莎娜是情人,是真的吗?”
“已经很久了。”
“格罗奇不在乎?”
“格罗奇和肖莎娜维持的是美国人称之为开放性的婚姻……按最好的后现代传统,她对他与女研究生和年轻同事的掠夺性行为从不注意……因为他给她提供了这样多的有魅力的年轻人。他该知道肖莎娜年轻时很漂亮……她很诱人,甚至按后现代的标准,这也是桩极不寻常的婚姻。”
“你和格罗奇怎样?这个问题有点冒昧,但这很重要。”
“我……我要让你去想像,”她停了一下说,“让我这样说,艾托尔的个性很强,很有诱惑力……而我……”她的声音低得像耳语一样,“我……我很羞愧,我……”
她停了下来,开始发抖,眼里涌出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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