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的案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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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起

当灯光再次亮起来的时候,艾托尔.格罗奇的脑袋正垂在桌上,脑门上有个红色窟窿,血一滴一滴地在向外流。一把绿色短剑的剑柄露在背上。银剑四周的运动服上浸着深红的血迹。一把长长的木镖,末端系着黄色的毛,射进他的右颊,离嘴只有几寸,他刚开始喝的那杯酒洒满了桌布,正微微冒出硫磺味儿

奇怪的是,他的脸上居然凝固着一种像是微笑的表情。

扑朔迷离看人物

艾托尔·格罗奇——美国后现代主义之父,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的教授。他是一位大家认为和蔼可亲的人呢,还是一位利用大学教授的权力满足自己贪欲的魔鬼般的性掠夺者?他在自己家里和一群帮助他召开有关后现代主义会议的同事聚餐。每个参加聚餐的人都有充分理由杀格罗奇,这也许可说明为什么他被用四种不同的方法杀死了。但他怎么可能会同一时刻被用四种方法杀死呢?

肖莎娜·泰勒威芙——格罗奇的风韵犹存的以色列妻子,也是一位后现代主义者和伯克利分校的教授。她知道格罗奇的许多风流艳事吗?如果知道,她在乎吗?她和格罗奇的关系到底怎样?在格罗奇被杀的那天晚上聚餐时,斯拉佛默·普罗普的手放在她的膝盖上干什么?她和阿伦·费斯有恋情吗?

阿伦·费斯——一位法国来的年轻聪明的哲学家,写过一本有关后现代主义重要书籍。而后他的事业突然中止了。费斯在格罗奇指导下写学位论文,几乎都活不下去。有谣言说费斯和肖莎娜·泰勒威芙私通。如果扫除格罗奇这一障碍,是否会对费斯更方便一些?

斯拉佛默·普罗普——一位肥胖的俄国语言学家与后现代主义者。他喜欢品味奶酪蛋糕,并有出色的制作奶酪蛋糕的手艺。在格罗奇被杀的那天晚上聚餐时,他的手放在肖莎娜·泰勒威芙的膝盖上干什么?按照普罗普的说法,格罗奇偷走了他的思想,并在一本闻名遐迩的格罗奇的书中发表。这是真的吗?如果是真的话,为什么普罗普还和格罗奇及其他人一起来筹备有关后现代主义的会议呢?

迈拉·普拉尔——她是格罗奇科研助手的一长串漂亮的研究生名单中最新的一个。她也在格罗奇的指导下写学位论文。她还在他指导下在别的方面干吗?她是不是像富士宫所说的脚跟很圆?或者迈拉·普拉尔是一位尽力量向前发展的坚定的女人——她完全知道她在做什么吗?

巴西尔·康斯坦特——一位英国作家,他的小说按后现代主义准则被认为是不那么重要的经典。他放荡不羁吗?或对男女两性都有兴趣吗?这有关系吗?有荒唐的谣言悦实际上他是托马斯·品钦,这可能吗?既然他讨厌学生又讨厌教授,他在伯克利校园和一群学生、教师干什么?他想算计什么人吗?迈拉·普拉尔论文中使用了他的小说,这一点是否有些好笑?

富士宫——从东京大学来的一位时髦的哲学教授,艾托尔·格罗奇曾当过她的论文指导教师。她看不起格罗奇。事实上,即使她来美国帮助格罗奇筹备他的会议,她也恨他。为什么她的行为这样古怪?为什么她总是瞪眼看人?她和阿伦·费斯的关系怎样?她拍摄过一部后现代主义电影。这部电影如何反映后现代主义者的敏感性?有这类“后现代主义”东西和后现代主义美学吗?或者后现代主义只不过是让你可以侥幸成功的东西?

所罗门·亨特——一位让人摸不透的旧金山市侦探。看起来,他并不是一个令人感兴趣的人物,也不特别聪明。或者那是装出来的,这能说明为什么聚餐的每个人都怕他吗?或者是因为没有人能够弄清他是个什么人,能“读懂”他?当亨特力图弄清是谁杀了格罗奇时,他听到了许多有关后现代主义的言谈。后现代主义是否以某种方式帮助解答“谁杀死了艾托尔·格罗奇”这一问题?后现代主义还解答了什么别的问题吗?

案结

我对这一问题想了很多......我认为最后一幕后现代的解答是对的。让我这样说,即使你们每个人不相信元叙事,都有你们认为杀死艾托尔·格罗奇的最好的理由,但我却看不出有任何理由将一些企图杀一个死人的抓起来。我假定你们大家都无辜,不坚持控告你们。我想可以公平地说他的死是极其微妙的后现代式的。

转自 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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