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为观止的疯狂实验

杨新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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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念科学背后的无数次“疯狂”

《疯狂实验史》以编年体的形式,轻松的笔调,讲述了从1300年到2003年近600多年漫长岁月里科学实验史中发生的种种趣事。在书中,我们看到,有的实验者因此断送了婚姻,结束了科学研究生涯;有的实验尽管从来没有进行过,却引来了媒体铺天盖地的报道宣传。有的实验令人作呕,有的实验堪称恐怖,有的实验具奇幻色彩,有的实验引发了社会伦理问题。

《疯狂实验史》被纳入到三联书店“新知文库”系列丛书。为何要将这本看似并不严肃甚至还带有“疯狂”色彩的书纳入其中?该书责编刘蓉林介绍说,《疯狂实验史》是一本德文书,初看到它时就被一篇篇短文吸引了。书中收集了很多鲜为人知的资料,并且内容翔实,同时写作方式有趣,适宜大众阅读,这与“新知文库”的出版宗旨——“希望从文化史的视野带领读者去了解、探寻广大的世界,过去和未来,更为重要的是由此来审视自身,从而达到进步的目的”不谋而合,于是出版了这本书。

翻开书,你的眼球会瞬间被目录里的一个个标题抓住,“走冤枉路的老师”、“贪婪肌”、“科学的桑拿浴”、“会飞的羊”、“眨眼睛的尸体”这些都让你目不转睛……但紧接着当你在作者雷托·施奈德笔下看到这样的一幕幕:俄国生理学家伊凡·彼得罗维奇·巴普洛夫在20世纪初用狗进行实验却成为后来乐队命名的最流行的选择,如上世纪90年代粉墨登场的蓝草乐队“巴普洛夫的狗狗”和摇滚乐队“条件反射”;纳撒尼尔·克莱德曼常在自己身上做实验,为了将生物钟从每天24小时变成48小时,他强迫自己连续180个小时不眠不休。你会被这些故事所“雷”到,会对这些科学家们的想法惊讶不已,会对他们做实验的勇气佩服得五体投地。 “《疯狂实验史》与其说是正式出版的科学读物,倒不如说它记录了非正规的实验方法。”施奈德如此评价书中的这些实验。虽然这些实验是非常规的,大部分实验看上去稀奇古怪,但施奈德认为这绝不意味着它们没有价值——尽管不可否认其中一些的确如此。有些实验只是第一眼看上去荒谬可笑,事实上却是真正的创举。如威拉德·斯莫尔用金属丝网在木板上为他的老鼠搭建了他自己的汉普顿迷宫。这是世界上第一座以科学实验为目的为老鼠建造的迷宫,而正是这座迷宫使得心理学得到了空前发展。

刘蓉林说,书中的内容是科学史上的一些鲜为人知的事件,大部分听起来不那么严肃,有的是实验目的令人匪夷所思,有的是实验方法让人难以接受,有的更是引发了严重的后果……因此它们未能登上科学的大雅之堂。但作者并不希望它们被世人遗忘,他想告诉人们科学不一定就是那么堂而皇之的,科学实验者也不一定就是满腹经纶的才子,在我们最终获益的科学成果背后,可能累计了无数这样的“疯狂”。后人应该正视它们,给它们以应有的纪念。

工作外的意外收获

《疯狂实验史》的这些故事是否可信?作者施奈德在大部分文章的结尾处都附上了可以查询到相关内容的网址,有些在故事中就点明了出处。他所依赖的信息包括背景资料、未发表的数据、报纸文章,此外,凡有可能,他都会亲自用电话、邮件、当面采访等方式同研究者进行交流,他获得了未公开的文件资料,他得到了被认为早已遗失的图片,以此保证了内容的精准、观点的严谨。

由此看来写这本书并非易事施奈德如何做到?1963年出生的施奈德,在获得电气工程硕士学位后入灵吉尔新闻学校学习,以科学方向通讯员身份供职于瑞士及德国媒体。现为《新苏黎世报》的期刊编辑,同时在该报开辟专栏“实验”,其文章屡获殊荣。

《疯狂实验史》是施奈德工作的额外收获。在担任瑞士新闻杂志自然科学版面负责人时,他积累了大量有关疯狂实验的研究素材。当时的主编不想让这些内容印成铅字传递给读者,因为主编认为它们或是完全不合逻辑、或是古旧,这亵渎了基本的新闻信条。尽管如此,施奈德依旧不想放弃自己撷英咀华得来的这些资料。几年后,他获得了为《新苏黎世报》的期刊部撰写科学专栏的机会——那是一家重要的瑞士日报的杂志部分。“由于所登文章既不必紧跟时事,也不必迎合传统观念,我终于有了一个平台来写写诸如从豚鼠睾丸萃取的长生不老药,或是机器狗和动物狗的初次会面。”施奈德说。因为这一专栏,他很快就有了一批忠实的读者,如女性读者提醒我关注搭顺风车的技巧;而男性读者则希望知道拉斯维加斯脱衣舞研究的精准细节。这一专栏的部分内容则收纳到《疯狂实验史》之中。

贪婪地获取新知的欲望

在收集资料这一过程中,施奈德无意间也发现了那些破坏了婚姻、断送了前程的实验,有些实验备受瞩目,有些虽然实际上不曾发生,却成为城市的传奇。

心理学家哈利·哈洛是位喜爱喝酒、对工作有狂热之情的人,同时又是难以相处的丈夫和不够平易近人的亲人。他研究出的关于“爱”的认识——幼童追寻母亲并完全依赖母亲,此后彻底改变了育儿方法。但是哈洛没有关心过自己的孩子,他的第一任妻子带着孩子们离开了他。

德高望重的医药学家查尔斯·布朗为了进行药物研究,毫无畏惧地用自己的身体做实验。这位秉性古怪的医生曾经把自己的血注射到砍头后的尸体中,曾经吃下霍乱病人的呕吐物,还曾经吞下用线固定好的海绵——然后把充分吸收胃液后的海绵再拽出来。

施奈德由此认识到,实际上这一系列新奇的收藏更多地昭示了科学的本质,它们并非精准的研究报告。刘蓉林说,相对于西方,中国的科学精神是欠缺的。这是一个宏大的课题,有很多专家学者都有研究和著述。通过这本小书,我们可以从一个另类的角度了解西方人的科学精神,贪婪地获取新知的欲望——无论何时何地,无论什么样的人,都有通过自己的方式了解未知世界的愿望,这是值得尊敬的——我想这就是作者试图还原的科学的本质。

转自 《科学时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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