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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国学生运动把革命变艺术 沈展云
当轰轰烈烈的学生运动偃旗息鼓,法国一仍其旧,无论政治、经济、社会还是文化方面,都没有根本性的变动。 人们在评价1968年法国学运的时候,大都看到它风云激荡的革命场面,把它的政治作用夸大了,往往忽略了它的直接起因;而其起因对解释法国学运的兴衰却很重要。说起来,法国学运的起因并不复杂,非关阶级冲突,也与政治斗争无涉,其实只是一些与“性”有关的事情。 1967-1968 年,巴黎的南泰尔大学发生了要求男生有访问女生宿舍权利的事件,在此之前,男女生在宿舍混居的“性解放”现象很普遍,有的学生甚至在宿舍吸毒。于是管理部门制定了一些“恢复道德秩序”的措施,干预学生的道德生活,警察还抓了几百个大学生。思想前卫的中产阶级孩子们认为这些限制侵犯了个人的自由权利和私生活,毫不妥协地进行激烈的抵制,校园内的学生抗议运动已然发生。 到了1968年春天,由“性革命”引发的学生运动遍及法国,身体和精神的解放“激起了个人主义思潮的喷发”,纵情享乐的生活方式被大学生们发扬光大,而参与运动的工人阶级却充当了“性革命”的配角,更令思想家们尴尬的是,他们积极介入运动,试图左右事件的发展,只是一厢情愿。当轰轰烈烈的学生运动偃旗息鼓,法国一仍其旧,无论政治、经济、社会还是文化方面,都没有根本性的变动;如果说还是有所变化,那就是“享乐主义的观念加强了”。 欧美学运一直是西方学界研究“社会与政治运动史”的显学。中国学者研究欧美学运的专著不多,至今为止,最引人注目的是程巍的《中产阶级的孩子们:60年代与文化领导权》(三联书店2006年6月出版)。作者从历史、政治、文化、教育、经济、法律和意识形态等方面对欧美左派学生运动作了深入的研究和细致的分析,提出了一种新颖而又极具挑战性的见解:欧美中产阶级大学生的“反文化运动”,“不是一场同时改变政治体制、经济结构和文化构成的总体革命,而是文化和生活方式领域的一次革命”,旨在夺回旁落于贵族和左派之手的文化领导权。它是资产阶级革命史的一个环节,是以反叛资产阶级的名义来完成资产阶级本身的一场革命:“马克思当初预言的资产阶级的历史掘墓人,已变成资产阶级的合伙人,掘墓用的铲子却落在了资产阶级的孩子们手里———可最终被埋葬的,并非资产阶级,而是资产阶级的非资产阶级意识”。 法国文化部长、著名左翼作家马尔罗也说,在五月风暴中——— “受到冲击的不是政府,也不是制度,甚至也不是法国,而是我们自己的文明”。 事实的确如此,欧美学生们的革命行动自始至终徒具形式,象征意义大于实际意义,“并不像他们自己以及批评者所说的那样,损害了西方社会的秩序”;中产阶级的孩子们即便使用暴力,也根本没有 推(去他妈的敏感词)翻自己阶级的意图,经此一役,西方社会的政治体制非但毫发无损,反而得以巩固。造反大学生只不过是以反叛的形式,“把革命变成了一种行为艺术。静坐、游行等形式本身就是在展现身体,成群结队的身体”。 转自 南方都市报 |
Sep 3, 200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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